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时间,是淹没感情的流沙。
安宏本来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终有一天会把他忘掉,而他,应该也是一样。
可是路云帆说,他已经被困死了。
安宏关掉电脑,在漆黑的房间里,她背靠大床,坐在地上,点起一支烟。
火星在暗中忽明忽灭,她突然想起自己在15岁时做的疯狂事。
那时她胆子好大,敢一个人坐通宵火车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只为寻找心中的那个男孩儿。
她想起他,温和俊朗的模样,还有那双写满笑意的眼睛,她在心中默默地念:
晓君,晓君……你现在好吗?
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也曾有过最肆意洒脱的笑容,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像是被束缚在一层厚重的茧里,明明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活泛,却丝毫不能,也不敢,冲破这层阻碍,踏出这一步。
他说他被困死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安宏想:晓君……晓君……我到底该怎么办?
天亮以后,安宏去宾馆附近的小公园晨跑。四月初的天气,很适合晨练,她跑得一身舒爽,回到房间洗完澡,胃口大开地去吃了早餐。
翻翻日历,已经是4月8号,安宏想,差不多是时候回T市了。后面跟着两天双休日,她正好可以休整一下,然后把创意大厦的资料尽早地交给辛维。
她打电话订机票,订了4月9号下午1点的航班。放下电话,安宏不知怎么的,又想起路云帆来,自从前一天她缺席了他安排的工作午宴,他狂轰滥炸般打来无数电话,她没有接后,路云帆就再也没有找过她。
他向来骄傲,虽然在她面前,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低下头,但是,不代表他没有下限。
安宏想到前一晚自己那个可笑的想法,心想那估计是酒精和尼古丁混合在一起后产生的古怪产物。他们之间,真的已经结束了。
她打电话给陈航,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并告诉他自己是第二天的航班回T市,陈航欣然应允,并说第二天送她去机场。在J市,陈航已经变成了安宏最亲近的人。
结束通话没多久,手机铃音又响起来。
安宏一看来电显示——路云帆。
她接起来:“喂。”
“……”
“……”
安宏想,是要比谁耐得住气吗?行啊!在这方面,路云帆还从没赢过她呢。
果然,他又输了一次。
“你在干吗?”冷冷的语气。
“没干吗,在宾馆。”
“晚上有空吗?”
“没有,我要和陈航一起吃饭。”
“推掉他。”
“啊?”
“我说推掉他。”
“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么?我要你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
“我没空,我和他已经约好了。”
“……”路云帆沉默了一下,语气突然放柔,“安安,我晚上要参加一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去吧,我需要一个女伴。”
安宏一愣,听着他带点祈求意味的语气,想到他受伤的腿,她猜不透他的意图。也许,这只是路云帆想出来的又一个见面理由;也许,是因为他的确不想一个人出席那个宴会。虽然路总想要找个女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安宏知道,现在的他,并不会这样做。
突然之间,安宏又想到了那个可能性,她眨了眨眼,鼓足勇气快速地说:“好吧。”
“啊?”路云帆猝不及防,他被惊到了。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和她打拉锯战的准备,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安宏会爽快地答应下来。
“告诉我时间地点,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接我?宴会是什么性质什么规模,我好准备衣服。”
“……”他完全愣住了。
“没信号了?”安宏拿下手机看看,“干吗不说话?”
“哦……是宇华和一家美资企业合作签约成功,办的庆功宴,规模一般吧。小高5点会来接我,然后我们再来接你,你告诉我宾馆地址。”
安宏将地址报给他,说:“我会准备好的,下午见。”
挂下电话,她想,给他一个机会吧,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茧虽然厚重,但总有破茧而出的那一天,她想要试试看。
安宏打电话给陈航,很抱歉地取消了约会,并且老实地告诉他,自己晚上是要去赴路云帆的约。陈航笑着说没关系,并且祝她好运。
下午1点,安宏去了商场,她为自己挑选了一件月白色的短款连衣裙,长袖、深V领,修身款式,简单优雅,用料考究,袖子上和衣领边有精致的刺绣,裙摆长度只到大腿中部。裙子穿在她身上,勾勒出她高挑曼妙的身材,安宏照着镜子,觉得很满意。
接着,她又买了双同色系的高跟鞋,和一款浅咖色的亮片小手包,里里外外都买齐后,她去了美容美发沙龙,化妆师帮她化了个简单的宴会妆,造型师帮她做了头发,长发松松垮垮地斜盘在脑后,没有用一丁点的装饰。
安宏回到宾馆房间,戴上钻石耳钉,时间已近5点。
5点10分,路云帆来电话,安宏下楼走出电梯,就见到等候在宾馆大厅处的他。
路云帆背对着安宏站在酒店大厅的落地窗前,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双手闲适地插/在裤子口袋里,整个人自然随意地站着。安宏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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