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跟来的左凝一脸疑惑，想开口问贺湉他在做什么，苏黎的声音却从主卧里传来，“我们马上出来。”
声音中略带喘息，还有些沙哑。
贺湉转头看向左凝，她没有什么反应，眼中是了然与理解。观察了一下对方的变化，贺湉的目光很快就移开。
贺湉转身又迅速下了楼，而左凝似血地唇瓣上下开合了半晌，却没有吐出一个音节，她没有选择继续跟着对方，只是站在原地。
握紧的手松开，左凝指尖微微泛红，那是刚才用力过度而陷进皮肤的血迹。
很像吗……？
……
贺湉先是走到了左凝的房间，一进到屋子，浓重的血腥味彰显着不详。
左凝离开的匆忙，连浴室门都没来得及关上，站在卧室，贺湉就可以隐隐看到浴室的尸体，血迹从浴缸处一直蜿蜒到门口凝固住。
走近几步，看着石娇然割开的手腕，地上的餐刀与平静释然的表情，贺湉只是探了一下她的呼吸，然后将浴室的门再次关上，走到下午俞玉泽死掉的房间。
打开门，那具本该躺在地上的尸体却莫名消失，贺湉看着还有压痕的地毯，没有声张的意思，只是重复了之前关上门的动作回到了三楼。
在贺湉这来往的五分钟内，左凝就像是一座雕塑始终站在原地，见到贺湉回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贺湉再次敲响主卧，里面却没有了任何声音。
就这样和左凝在门外静待了五分钟，贺湉的目光蓦地一厉，猛地发力将门踹开。
左凝没有料到贺湉的动作如此突然，也被对方惊到，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跟着贺湉一起走进房间。
一打开，屋子又是熟悉的血腥味，左凝表情凝固，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偷偷看了一眼贺湉，然后视线落在床上，瞳孔放大。
只见，乐景元和苏黎平静的躺在床上，苏黎半靠在乐景元怀里。两个人都唇角带笑，好似幸福的情侣。乐景元的衣服被血染红，看不到他的伤口在哪，但出血量说明了一切，何况他那张总是带着微笑的脸，表情已经凝固。
而苏黎在门被踹开后，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用恶毒的表情看了贺湉，又嘲讽的笑了一声。他伤得同样不轻，胸口仍在流血，嘴唇已经泛白，但是他的表情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充斥着向往。
“苏黎！你杀了乐景元？！你疯了！”
左凝先是呆住，随后惊恐的冲上前想要挽救乐景元的生命却心中清楚这么大的出血量，他一定已经没了呼吸。
她愤恨的看着苏黎，双手掐上他的脖子，没有了往日的半点优雅，像是泼妇一样不顾形象的使出全力，想要将愤恨发泄给杀害了她心爱人的苏黎身上。
“咳咳，贺湉，左凝。真是遗憾为什么贾元亮没有杀了你们。”
苏黎依然是嘲讽的语气，即使左凝尽全力使出的力气很大，他已经呼吸困难，他还是神色不变。
而因为他的说话与左凝的做法，带起了胸腔振动，血流的更加快，他好像没有任何疼痛感一样，依旧继续说话。
“不过没关系。景元现在只会是我的了，这很好。不是吗？”
说着他甜蜜的用最后一丝力气摸了摸乐景元的脸，依靠在他的胸膛。
左凝则是在他这句话瞬间失了力道，松开双手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似哭似笑的自语着什么。而此刻，苏黎也彻底没了呼吸，临死前他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了贺湉最后一眼。
贺湉没有理苏黎，他看着被血染红了大半的乐景元，表情专注的好像在看最重要的东西，全世界只容得下这一个人。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再次波澜不惊。
“疯子。”
左凝说出这句话后，踉踉跄跄的逃离开了房间，不知去了何处，但听着脚步声大抵是去了二楼。
贺湉看了一下腕表，指针已经指向了七的位置，他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等待之后的事情了。
再次重复了不知道第几遍的关门动作，贺湉回到了房间中，只是掩上了门，没有锁死。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床梁，伴着香气昏睡了过去。
……
夜里，随着十二点钟声的响起，贺湉房间门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女人慢慢走到床前，亲昵的抚摸着他的脸。
“阿湉真的是很绝情呢。”
左凝在寂静的房间中突兀的开口，贺湉睁开眼反问。
“是吗？”
昏暗中，虽然看不清左凝具体的动作，但贺湉却知道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那种好像是在看完美的艺术品的眼神，让他十分熟悉，好像在梦里无数次的被人这样注视着。
“当然……不是。阿湉很好。”
左凝的话定在中间，及时的转了一个弯，赞美起贺湉来，语气异常真挚。
收到了赞美后，贺湉看着对方道谢，继续了下一个问题。
“谢谢。不过，为什么过来？夜很深了。你该休息了，明天会来人处理这里。”
“处理掉我吗？”
左凝轻轻笑出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让人有些诡密感，她的声音较之前的迷恋与狂热又有了别的变化。
“没人知道的犯罪恐怕无法被处理掉。”
“可是，阿湉你不就知道了吗？”
左凝没有片刻迟疑就再次将贺湉的话堵了回去，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所以呢？”要处理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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