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露张开的红润的嘴终于爆出了一声惊叫，就好像猫被踩住了尾巴：“领导，赵经理他们严重作弊，这个成绩，绝对不可能！”
袁克承的脸色僵硬，嘴唇瞬间都乌青了！
师琴也是骇然的看着赵干事，二十七万多农户签约，这怎么可能，就算农户们不用作思想工作，自发前来签约，每天排队签约，也是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结果。
赵干事摇摇头，说道：“袁总，你相不相信我的成绩？”
袁克承看着赵干事无言以对！
他作弊派出大量的人手下去基层蹲点，才签约不到三万的农户，良美派出了多少人去蹲点，竟然能一个月签约三个县的所有农户？
要知道关露的成绩，还是因为有农技站的帮助胁迫下，一些农民才勉强来签约的，要是不利用农技站和地方政府的力量，也许一户农民都不会来签约。时间都没有到，签什么种子合同呢？这不是找骂么？
良美必然也是作弊了！
难道王平派出了良美所有的人去蹲点签约，还是动用了地方政府的行政力量去胁迫农民家家户户必须签约？总之，这绝不是一场公正的较量。
袁克承想起了故去跟良美人的两次打交道：第一次是跟王平在农业部见面，被王平踢出凳子差点撞断了腿，还被易睿给泼了一脸的茶水；第二次是跟娄子素的专利权的连环诉讼案，他被娄子素可是害惨了，就连最好的老关系孟平超都被她弄下了课，专利权案，良美大获全胜，有名有利，最后一个共享公告一发，相当于跟中粮私下和解签约的协议基本无用，这他。妈。的不是耍人么！
第三次跟良美交手，就是南方市场的开拓，结果，对方不知道用了逆天作弊器，竟然超出他们的成绩十倍还多。袁克承为了这次的胜利，可是派出了多达五十人的市场专员下去农技站蹲点。
难道良美派出了上百人，集中在三个县里蹲点工作？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良美有那么多的市场专员么？就算有，上百人云集三个县城，随便打个电话一问就穿帮了，他们赶如此高调么？袁克承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师琴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她开始一本一本的翻阅帐薄，才发现帐薄原来并不是一个式样的，有大有小，有厚有薄，每一本的字迹都不一样。
“赵经理，每一本帐薄的字迹怎么都不一样啊？”
“不同的人写的。”赵干事笑道。
“不同的？”师琴停止了手里的翻阅动作，“赵经理，你不是只有五个人去工作么，怎么会每一个账本都是不同的人在做呢？你这帐薄我看起码有二十来本，难道光是登记注册的人都有二十多个人？”
“是的，登记注册的人最少也有二十多人，加上收费的，维持秩序的，登记造册时候帮手的人，差不多有百多人，不然二十几万的农户也无法登记过来啊。”赵干事笑道。
师琴的脸色变得如亘古的冰山：“赵经理，你真作弊啊？！”
“没作弊，我们良美派出来的人，连我和一名法律工作人员，也就不到五个人，我们只有四个人。我，两位老人家，一位年轻的法律工作人员，他是燕伦伟的学生，名叫权爽！”赵干事笑道，还冲两位老人家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你们四个人？还带着一个法律工作者？”师琴确定自己没有听懂。
“是的，我和两位王叔负责做市场，权爽负责跟村委会签订法律条款，保证双方的协议真实有效。”
“法律协议？”
“是的，我们要保证提供的再生稻种子是最好的种子，保证村民们的亩产量在1200斤以上，空口无凭，当然需要法律来做保证！让村民放心，也让当地的领导们放心。”
师琴的冰霜脸再次融化了一下：“赵经理，我能看看你们的法律协议么？”
“当然没问题！”赵干事招招手。老爸王年贵从随身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走过来递给赵干事。
师琴看着老爸王年贵满是皱纹的脸，温和的问道：“老人家，你就是赵经理的市场专员？”
老爸王年贵傲然说道：“是的！”他怕领导看不起他，挺直了胸膛！
师琴微笑点头，她其实笑起来蛮好看的，她接过赵干事手里的法律协议，扫了一眼，看见了落款上良美公司的公章和当地村委会当地政府的公章，还有官方法律单位的一个公章。这份协议，就是良美保证村民在风调雨顺的情况下亩产1200斤以上的协议书，其中还有一条引起了师琴的注意：稻谷丰收后，良美获得优先认购权，并保证以优于市场价的百分之五溢价收购，而且不打白条，承诺一律是现金收购。
“你们把种子销售和稻谷回收都直接挂钩了？”师琴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这种模式。当时的官员们，僵化办事的人不少，师琴的市场能力也仅仅限于办公室内。
“是的！”赵干事颇为自豪。
对于办公室里的领导师琴来说，这又是一个新招！
师琴看向袁克承和关露，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语。随着师琴的了解，良美的做法确实跟他们不一样。比如让官方的法律专业人士随同一起做市场，跟村委会签订法律保护协议，风险由良美承担，收益则双方共享。单是这个想法，袁克承和关露就从来没有想到过，更别说这样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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