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回到房间没一会,果然就有人给她送来了午饭。
饭菜看上去准备得很是用心,皆是于养伤有益之物,卖相也不错。可她素来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对此无甚兴趣,反倒是送饭的侍女引起了她的注意。
眼前的这个侍女,与先前为她引路之人是同一人。
那侍女轻轻将饭菜放下,道:“周姑娘慢用。我就候在门外,有事可尽管吩咐。”随后欠了欠身,便欲退下。
“等等!”周芷若不知想起了什么,轻声叫道。
侍女停下正要后退的脚步,抬头看向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周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周芷若望着她嫣然一笑,起身走到她身前,状似无意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柔声道:“我今日已是第二回见你了,还不知该怎么称呼。”
周芷若容貌生的极好,一笑之下,一双明眸更是秋波流转、顾盼生辉。那侍女猝不及防撞进这样一双眸子,面上未显,脑中却是一下子恍住,竟任由周芷若拉住手腕,连挣脱都忘了。
她反应过来,对方早已自然而然地松了手,只是一双温柔的笑眼仍旧望着她。她心里颇感不自在,脸上却是一副泰然,低下头往后退了几步,道:“我叫十七。”
“十七?”
好奇怪的名字,周芷若面露疑惑。
十七却没有要为她释疑的意思,依旧低着头,道:“周姑娘可还有别的问题?”
周芷若见此亦不便追问,只好浅笑道:“没有了,今日有劳十七姑娘了。”
“都是主子的吩咐,周姑娘无须多礼。”十七微微颔首,“既无他事,我就先退下了。”
转身走至一半,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折回来道:“对了,主子还说,周姑娘若觉得待在屋里烦闷,可在庄子里随意逛逛,不必避讳。”
此话却是出乎周芷若的意料:赵敏竟对自己如此放心么?可转念一想便又了然,自己的命门攥在她手里,又能跑到哪儿去?
她心中苦笑,眉眼之间却笑意不减,回道:“我知道了,多谢。”
十七点点头,转身退出了门外。将门阖上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松动。
这周姑娘果真不是一般人,难怪主子如此看重。她将一口长气呼出,心中叹道。
另一边,周芷若看着缓缓闭上的房门,脸上柔和的笑容渐渐消失,露出凝重之色。
她方才扰乱十七心神,拉住她的手腕,实是刻意为之。
初次见面时,她正满腹心事,且只匆匆一面,未留意这人有何特别之处,再见之时,便觉此人言行举止不似寻常婢女,于是多瞧了几眼,不料却发现对方竟是身负内力。
周芷若不曾与之交过手,自然看不出其实力几何,遂想出此试探之法。不想她在探了十七的脉搏之后,却仍旧无法准确判断其内力深浅。
显然,此人实力远在她上。
她自幼资质超群,有幸得师父倾囊相授,平日于练功一事更是从不懈怠,在六派年轻一代的弟子中已是鲜有敌手。十七看上去不过与她一般年纪,内力却深不可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从之前的玄冥二老到现在的十七,赵敏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聚集如此多的高手为她效命?
……
午时三刻,刚刚过了午饭的时间,烈阳当空,光芒耀眼。
张无忌此时正在客栈之内,给殷梨亭喂着药。小昭静立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
杨不悔百无聊赖地伏在屋内的桌上,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流转。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教主,杨逍求见。”
“快请进。”张无忌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忙道。
杨逍推门而入,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慌忙起身的杨不悔,而后向张无忌抱拳行了一礼:“见过教主。”
“杨左使不必多礼。”张无忌端着药碗站起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杨逍直起身道,“楼下来了一人,指名道姓地要求见教主。”
“什么人?”张无忌疑惑道。他此番下光明顶乃是私下行事,并未声张,怎会这么快就有人寻上门来?
“属下不知。”杨逍亦面露疑色,思忖半了刻道,“不过此人既然能探知我等行踪,想必来历不简单,不可轻视。”
“此言不假。”张无忌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看手中尚余了大半汤药的药碗,犹豫道,“只是……我这只怕一时半会走不开。”
一旁的小昭见状,丹唇轻启,便欲开口:“公子……”
“无忌哥哥,我来吧!”一道清脆的声音乍然响起。
小昭一面将未出口的话憋了回去,一面不解地看向杨不悔,却见对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好低下头去,缄口不语。
“不悔妹妹,你真的可以吗?”张无忌知道杨不悔的大小姐脾气,不免心中犹疑。
“自然可以,不过就是喂药而已,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杨不悔瞪大了眼睛,委屈地看向他。
“我哪有看不起你?”张无忌无奈一笑,只好将药碗双手奉上,“那就劳烦不悔妹妹了。”
杨不悔接过药碗,得意地觑了小昭一眼,笑着看向张无忌道:“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殷六侠的。”
“嗯。”张无忌点了点头,又看向床上躺着的殷梨亭,“六叔,那我就先下去了,待我办完事,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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