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是你没有意识到而已。”陈泊继续说着。
“谢谢你。”翟付楠轻轻笑了一下，“这么顾及我的感受。”
“不是。”陈泊否认，看着翟付楠有些出神，“是你本来就很好。”
“我可是没有你说的这么——”翟付楠还没说完就被陈泊打断。
“有，你很好。”陈泊说着，“我想她喜欢你也是有原因的。”
“我可不记得我做了什么好事。”翟付楠大步跨着，这条小路有些崎岖不平，所以不得不平举双手来维持平衡“恋爱真是件麻烦的事，暗恋也是一样。”
“暗恋很麻烦吗？”陈泊问道。
黑将军走在草地上，很是欢快。
“嗯。”翟付楠没多说什么。
陈泊低着头，看着青石之间丛生的野草。不知道少年对自己有没有分泌苯乙胺，如果自己也像吴越那样告白的话，得到的结果会不会和那个女孩一样呢？
陈泊在和少年相处中第一次感到了迷茫，不知道自己对于少年的这份感情该何去何从，就像是夹缝中肆意生长的野草一样，本以为春天到了，但是除了野草还是野草，看不到盛开的花，绿意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没来由的，陈泊感到喉咙有些发苦，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翟付楠看着杉树，伸手去摸粗糙的树干纹理，笑着开口，“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谜语，什么春天开始穿衣服，夏天穿棉袄，秋天开始脱衣服，冬天穿着泳装”
“树吗？”陈泊语气不是很确定。
“嗯，但是常青树却不是这样啊。”翟付楠笑笑，“这个谜语真没水平。”
陈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低着头默默看着地面。
黑将军安静地踏着草地。
“我的家庭并不完整，母亲在我记事之前就不在了。”翟付楠突然开口，“父亲也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常常陪我，只有两个哥哥愿意陪我玩游戏。”
“你……”陈泊有些意外，但是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疑问。
“我在想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惜我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印象，她就已经不在了。”翟付楠摩挲着树干粗糙的纹理。
“我、你、不要”陈泊本能地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笨拙，以至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不用安慰我，我不过是有点在意，母爱到底是怎样的。”然后突然张开怀抱，像是拥抱天边最轻柔的云朵那样。
“……大概和老师差不多吧。”陈泊去看沐浴阳光的少年，心跳漏了一拍，接着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我也不是很清楚。”
“为什么像老师？”翟付楠克制不住自己的疑问，“因为教给了你很多东西吗？”
“差不多吧。”陈泊用余光偷瞄少年，发现翟付楠并没有什么表情。
走着走着，周围又是山茶花，快到出口了。
“你知道山茶花的花语吗？”陈泊突然问道。
翟付楠摇摇头。
“理想的爱，可爱，谦让，”陈泊停顿了一下，“还有了不起的魅力。”
“怎么突然说这个？”翟付楠有些意外，“我还以为班长对于这方面不是很了解的。”
“很像你。”陈泊笑起来，拍了拍翟付楠的脑袋，“这种花。”
“我觉得和我一点都不一样。”翟付楠失笑。
你是我理想的爱，陈泊心里说，表面却温声道：“你有着了不起的魅力。”
翟付楠刚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安静。”不远处传来了带着怒气的声音。
翟付楠往那边看，看见了注目的画板，还有站在画板后面拿着画笔眉头紧皱的男生。
“你们好吵。”吴楚怒斥道。
“不好意思啊。”翟付楠不好意思地挠头，因为不好意思而脸颊有些发红。
“……不要紧了。”吴楚打量了翟付楠好一会儿，然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画布上。
陈泊：……
姐弟果然都是一个德行，都是气氛破坏者。陈泊默默在心里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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