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玻璃窗台上正好成75°角，一条直线洒进来，扎进土方十四郎刚刚睁开的眼，扎得他脑中一片茫然的空白。
他记得他熬夜整理报告，然后...睡着了？
只是，睡着了？
很快的，他就确定了自己的疑惑。
他的身上很齐整的穿着睡衣，睡在床卝上，并且一反常态的取消了凌晨六点的闹钟叫醒。
甚至手卝机上的日期变成了两天后。
很明显，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睡着了。
那个没出息的‘宅十四’，又不知道怎么顶着他这张脸出去丢人现眼了。
土方十四郎咒骂着起身下床，迅速洗漱完后，回到房间换制卝服。
虽然近藤勋特意给他三天休息假，但他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休息上。
穿衣时，立领衬衫的领口因为动作太大摩挲到颈侧的皮肤，有些微疼。
平时的话，土方十四郎并不会去在意，可是知道‘宅十四’出来过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可别他卝妈给他惹些莫名其妙的事来。
土方十四郎暗骂着，返回浴卝室。
浴镜里，如果没看错的话，他颈侧挨肩的位置，有一圈淡色的红齿印。
最窄处直径两厘米，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很显然是乖乖被咬上去的。
妈卝的，是哪条疯卝狗敢往他身上撒野的！
土方十四郎怒火冲冲，一拳砸在洗手台上。
也不顾手上刺啦啦泛起的疼，拿起手卝机拨了一个电卝话。
“山崎吗？去查一查‘我’前两天的出行记录！希望等我到警卝局后，你已经将资料整理好放在我办公桌上了。”
他的声音暗哑，毫不掩饰那狂风暴雨般的怒气。电卝话那头，山崎退脊背一凉，打着哆嗦挂了电卝话，脸色凝重的保命去了。
土方十四郎住的是警署分配的公寓，一整栋楼里住的都是警署里的人以及他们的家属，出入都有监控，安保系统十分完善。
最方便的是，距离警卝局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
土方十四郎到办公室的时候，比他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些，山崎退却意外的已经侯在办公室里等他了。
什么时候效率变得这么快了？
瞟了一眼办公桌，没有他要的东西，土方十四郎心情不好，极度不悦的看向山崎退。
对方抖了一下，三秒后镇定过来，一脸不辱使命道，“报告副长，不用书面文件，我直接口述。”
土方十四郎挑了下眉，示意他说下去。
“12号晚上您11时46分回到公寓，之后到13号一整天都没再出来。14号早晨9时13分您从公寓出来，半小时后提着打包好的盒饭又回来了。这之后的下午1时28分您换了很酷帅的行头离开了公寓，直到14号当天晚上8时37分又回到公寓，之后就再没出来过。注：除了您自己外，监控里并无可疑人物出没。”
山崎退受了鼓励，跟打了鸡血似的，超常发挥，说得意外顺溜。头一次这么给自己长脸，总是有那么些得意的。顺带着声音都变得中气十足了。
只是不知道副长突然间要他自己的出行记录干什么，山崎退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突击测试。
可是男人的脸色似乎并没有转晴的迹象，反而变得更阴霾了...是错觉吗？
“你就总结了这么一大堆废话？”
山崎退战战兢兢点头，心想您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土方十四郎烦躁的点了一根烟，指间夹卝住那刚点好的烟，直对着山崎退的鼻尖。
“我要的是‘我’去了哪？做了什么？和什么人有过接卝触！”
山崎退更加一头雾水，云里雾里好死不死的回了一句，“呃...这些，副长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情，还要整理成书面报告不太妥当吧。再说了，侦探拿手的强项让他一个安分守己的小警卝察来做，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土方十四郎的表情僵了僵，知道他有第二人格的人并不多。况且这个人格是在五年卝前那次事情之后突然觉卝醒的。
他并不是刻意要隐瞒，但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解释起来，总有很多不想回首的麻烦。
过去的一切他已经打定主意让它死在那一张惨白的病床卝上了，至于多出来的‘宅十四’，是过去的一颗毒卝瘤还是新生？土方十四郎不确定，他希望是后者。
但是这个‘宅十四’太会给他惹事了，以前无关痛痒的他可以压下火气不去管。这次干脆蹬鼻子上脸，胆大妄为直接在他身上留了个暧昧不清的齿痕。
对方不晓得是哪根花花草草，就算是个女人，他也已经忍无可忍。
近藤勋来的时候，满办公室的烟雾卷着低气压，他还无知无觉，煞有介事的开了土方十四郎办公室里唯一的一扇窗通风换气。
“真不是我要说你，吸烟对身卝体不好。满屋子跟下大雾似的二卝手烟对身卝体也不好，回家了衣服上还沾着三手烟，对身卝体更不好。”
哎呦，救命稻草啊局卝长.....
山崎退鼻头一酸，从副长突然沉默开始，他呼吸就变得小心翼翼，喘都不敢带喘一下。没胆自行离开又不敢多说话，谨小慎微的站着，后来干脆直接石化在旁边当摆设。
所以当近藤勋大跨步进来的时候，忍不住在心底里老泪纵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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