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谁比较累啊，袁双衡睁着眼躺了十多分钟，饿得前胸都要贴后背了，樊星楠还是自顾自睡得天昏地暗。
看来是他比较累把。
没办法，他只好认命地撑着腰从床上爬起来，不自然地走到浴室洗漱，然后拐到厨房烧水。袁双衡拆开一包半成品的粥袋，只要沸水一冲，就是一碗香甜可口的小米粥了。
他冲了两碗，又从冰箱拿出两块三明治，一股脑都搬到茶几上，他盘腿坐在地上，拿着小勺子吹滚烫的白粥。结果一口粥没入口的袁双衡觉得屁股酸痛，黑着脸从沙发扯下一块靠枕垫在屁股下才好受些。
哎，荒唐的一晚上，袁双衡机械地搅拌冒热气的粥，小心思不自觉地飘回旖旎的昨晚。他甩了甩头，挥散脑海中樊星楠欲望满溢的脸。
可耳尖泛起的一抹红还是暴露他的内心，他欲盖弥彰地掩住发烫的耳朵，沿着碗边刮起一勺微凉的粥，小口小口地吞咽着，还没吃几口，身后就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他撇撇嘴，往里挪，好给他留出一块位子。而樊星楠偏要和他凑在一起，直直地奔向他，挤进袁双衡后背与沙发的一小点空隙中，双手双脚锁住他，歪着头在袁双衡颈窝蹭着。
微凉的水珠顺着颈窝流进袁双衡的睡衣里，他用手肘向后推樊星楠与他紧靠的胸膛，假凶着提高音量说：“我喝粥呢，快走开。”
樊星楠嘟囔了一句“我不”，但好歹是松开了禁锢袁双衡手臂的手，移到怀中人的腰侧，不轻不重地按摩着，“啊”了一声说：“我也要吃。”
他正在帮他按摩，樊星楠手法不错，袁双衡原本酸痛的腰在他手下热乎起来，他动了一下，不舒服感也消失了大半，便没有戳破樊星楠的小心思，举着碗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了两碗粥。
早晨的袁双衡总是食欲不佳，樊星楠就着他手啃完一块三明治，竟还开口说饿。袁双衡把另一块三明治塞到他手里，一骨碌从他怀里爬起来，半垂着眼说：“按摩就按摩，顶我干什么？”
樊星楠没说话，捧着三明治，只是傻笑着看袁双衡。团在沙发边的樊星楠没了床上的压迫感和进攻性，好似变回了毛茸茸的大动物，特别好欺负的那种。
“你没有腰肌劳损吗，别招我啊。”
“我有没有，哥哥可以试一试啊。”樊星楠坏笑地盯着袁双衡咬下一口三明治，坏心眼地哑着嗓子说“哥哥”两字。
“嘭”一下，袁双衡的耳朵就红了彻底，甚至偏白的脖子都染上了害羞的粉，他只好气急败坏地去踢樊星楠嘚瑟的腿，转身进了卧室，让樊星楠滚蛋。
可房子的户主是樊星楠，谁滚蛋都轮不到他。樊星楠啃完三明治，灌下一杯水，也追着他走回卧室，一脚踹上门，勤勤恳恳去把剩下半盒套子用完，争取为联盟商品的流动再生产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放屁。”可怜被他折腾的袁双衡不仅要听他喊自己哥哥，还得分神应付樊星楠的胡说八道。若是没能及时回他，樊星楠便恶劣地变着法子干他，声音破碎在不停的撞击中，只剩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从唇边溢出。
时间过得好慢又好快。
“永夜城 12月30”
樊星楠烦闷地摁掉手机提示，抱着手臂，一脸不爽地靠着墙。
“吃啊。”袁双衡把烤好的蒜蓉生蚝放在他盘中，催促道：“补补肾，好吧。”临近袁双衡要走的日子，樊星楠怕他路上累，这两天都只是抱着他黏黏糊糊，舍不得做过分的事。
袁双衡乐得清闲。过去的数十天他就算没在床上把骨头躺酸了，也差不多被樊星楠颠散架了。
当然往事不必再提。禁欲两天的袁大楼长又是一条好汉，神清了，气也爽了，烧烤还能再撸100串。
倒是主动提出“休战”的樊少爷委屈巴巴，他握着筷子把生蚝上的辣椒挑出，闷闷不乐道：“你明天都要走了，我补肾干嘛？”说完，撩起眼皮，哀怨地看了眼袁双衡，嘟着嘴摆出十足的小媳妇样。“元旦都不能陪我一起过，太过分了。”
袁双衡被他恶得浑身一抖，忍下要呕的冲动，把剥好基围虾递到他嘴角，一边绞尽脑汁想出一句安慰男朋友的话：“身体最重要，我们来日方长嘛。”
结果说完把自己肉麻地干呕。
……
“照顾好自己，嗯？”樊星楠脱下自己新买的羽绒服套在袁双衡身上，猜到他会拒绝，抢着说道，“你也说永夜城很冷，以防万一，不要让自己感冒。”他握住袁双衡欲拖衣服的手，揽在胸前，低头给他哈气保暖。
“围巾带了吗？”
“带了，在包里。”袁双衡吸了下鼻子，睁着双通红的眼睛，描绘冬日阳光下爱人英俊且温柔的脸庞。描绘下来，记在心里。
他俩昨晚都没睡，樊星楠因为明天他要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接影响了袁双衡进入睡眠。于是干脆地，袁双衡侧身勾起一条腿，故意坏心眼地在樊星楠后腰出磨着，他贴近樊星楠躁动的胸膛，在他耳边吹气。
樊星楠的防火墙在袁双衡面前不堪一击，即便樊星楠总念着怕他累。
两人闹了一晚上，又是清晨的飞机，袁双衡勉勉强强睡了几个小时，眼底发青，走几步路就发虚。当然，樊星楠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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