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我享有悠闲的淫乐，在青空、海蓝、光彩炫目中，陪侍着通身芬馥的裸奴；摇动棕榈叶，凉爽我额头，而她们唯一关心的，是深入探索让我苦恼倦怠的秘密。夏尔·波德莱尔《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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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风卷着凉气吹进来，鸢车注视着前方昏暗的夜色，却不由得笑了起来，妮娜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膝盖上摊着一本最近拍的新杂志，歪头无奈地说，“姐姐，你都笑了一路了，有那么好笑嘛。”
鸢想起在医院里四个人扭打在一起的情形，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下连眼泪都涌了出来。她咳嗽一声平复情绪，“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那女孩竟然是优子小姐，她为什么要整容呢？可是你和木下也太好笑了，明明不关你们俩的事，竟然被优子小姐追着打。”
“我才是莫名其妙呢。莫名其妙跟着你到了医院，又莫名其妙被那位靖子夫人当枪使。”妮娜懊恼地合上杂志，“看上去弱不经风的优子小姐竟然力气那么大。”她揉了揉被抓的胳膊，上面俨然四道长长的指甲痕，已经结了细细的痂，“好痒。”
“不许抓！”鸢盯着路前的状况，大声制止她。
“可是好痒。”妮娜轻哼了两声，松开胳膊，“唉，真不应该跟着姐姐去探望社长的。”
“你见到社长也不要太慌张，他其实和粟山航导演是一样的，表面看起来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实际上私下性格非常开朗有趣。”
妮娜轻轻摇了摇头，很久才低声说，“我做不到的，就算与我父亲相处，都会产生害怕的感觉。”
“没关系。”鸢轻声安慰她，“就算其他事情都做不好也没有关系，只要在舞台上耀眼，就足够了。”
窗外的天色越阴沉，高速上的车也越来越多，算起来从东京出来已经有三个小时了，大约还有两个多小时，她们才能到达京都。车在高速服务区停下。
妮娜已经在车上睡了好几次，每次都是睁开朦胧的睡眼询问还有多久才能到。一下了车，她就走进服务区的便利店里拿了两杯咖啡出来。
鸢打开车窗，深夜的凉风飞灌而入。妮娜两手抱着热腾腾的咖啡，开始不停地向鸢询问起新年时去大阪的事情。
“姐姐，新年的时候我要和你回家的话，要带什么礼物呢？”
“嗯·······”鸢想了想，“这种事情还是要问问通子姐才是，她一定知道的。”
“那我要穿什么样子的衣服？还是和服？和服要什么颜色呢？”
“平常的衣服就可以了，和服，应该也要带一件。不过，如果回去的早的话，全家人应该会一起去店里做一套新和服。”
“我们要在大阪呆多久？”
“一个星期吧。”
“姐姐，如果姐姐的父母不喜欢我怎么办？”妮娜皱着眉，不安地问道。
“怎么可能！”鸢斩钉截铁地说，“比起我这个从不听话的女儿，父亲和母亲更喜欢温柔听话的女孩子，等你见了爷爷就知道了，他一定会把你夸到天上去。”
“可是······”妮娜斜靠着车门上，“我还是有些紧张······”
鸢噗嗤一笑，“还有三四个月呢，你现在紧张，未免太早了吧。”
从高速口出来开到京都的市区已经是凌晨三点。到达酒店的客房，妮娜刷卡打开房门，脱下外套后直接瘫在床上，鸢疲惫地把包放在桌子上，走到浴室里放洗澡水。
浴室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姐姐，我能进来和你一起洗嘛？”妮娜慵懒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
鸢正要拒绝，妮娜已经裹着浴巾推门进来了。
浴室里的水很热，雾气腾腾的。妮娜把浴巾扔在置物架上，非常自然地走到鸢的跟前。鸢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妮娜的身体，她忽然想到山口县二尊院的杨贵妃玉像，肉感而又清瘦。浴室里昏黄的灯光和着雾气让人眼睛迷离，妮娜踮起脚尖轻轻吻上鸢湿漉漉的嘴唇，像抱住月光下的宝石一样小心翼翼。
满身的疲惫感一扫而空，鸢在妮娜炽热的呼吸下察觉出这狭小空间里弥散开来的**。她伸手把妮娜拉进怀里，淋浴头下巨大的水珠打在两人脸上，妮娜缓缓闭上眼睛，微微颤抖着，鸢伸手为她打湿头发的边缘，感受着她无处隐藏的某种稚气又略显紧张的气息。
“姐姐······”
鸢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依旧觉得全身软绵绵的，妮娜睡得香甜，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果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四点之前赶到奈良。
她穿上睡衣走到阳台，窗外依旧是阴天，雾绵绵湿乎乎的。
鸢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谷口荣子自杀的事情又一次涌上心头，如果真的是他杀，那么池元三成从ICU出来之后，应该会接受警察的问询。
妮娜把咖啡递给鸢，在她对面坐下来，犹豫着说，“在拜访姐姐家人之前，我想，让姐姐先跟我回家，下周日是藤子妈妈的忌日，我，我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小泉树里那个女人。”
“周日啊。”鸢看了看手机里的日程表，“暂时还没有安排，但是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有变动。”
“可是，我想要姐姐陪我嘛。”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如果剧组没有别的安排自然都好说，但是······”鸢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心软了，“我会尽量把那天的工作推掉。”
“姐姐一定要来哦。”妮娜皱着眉，看上去非常焦虑，“因为，我有一些特别重要的话要告诉姐姐。”
“什么重要的话？”鸢好奇地望着她，“现在就可以说啊。”
“不。”妮娜坚定的摇头，“只有到那天才能够告诉姐姐。”
“好吧。”鸢伸出手来揉了揉妮娜的脸颊，心里想着，自己越来越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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