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处普通的院子外。
正有两位带着围帽的老者,踩着积雪稀泥,来到了这家院子外。
他们二人,正是给刘大人‘起令’的吏部侍郎,和户部侍郎。
院里,则是当今的太子之师。
也在此刻。
院外的两位侍郎敲了敲门后,又对视一眼,是叹息着相互摇了摇头。
但不是他们怕这位太子之师。
相反,三人同朝多年,又私底下同另外十数位大人一样,一同为太子做事,所以是一队里的人。
可恰恰是一队里的人,又在太子的维护下,他们有些利益也是明面说开。
所以他们感觉太子师今日请他们前来,怕是有些事情牵扯到了什么。
也待两人思索的时候,院门从内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早已退隐江湖的后天大成高手。
他是太子师的贴身侍卫。
江湖人称‘覆天沉刀!’
又在前方屋里,有灯火从窗纸映出。
这位高手也未多言,而是颇具巅峰武者般,很气度的摆了一个请。
再等两人走进屋内。
他们也看到了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正在床榻边上温着茶水。
老者正是太子师。
太子师不待两人行礼,就虚引旁边的床榻,“深夜请两位来,莫怪啊。”
“大人有请,怎敢不来?”
“对,莫说是深夜,大风雪夜我等也要乘风踏雪而来!”
两人笑说一句,虽然与太子师也是熟识,但礼数上还是不敢落下的先捧捧手,然后才分别落座。
这一坐上去,很软和,垫的是金玉蝉丝被。
旁边的窗户纸,也有鹿皮钉着,不露丝毫凉气。
下面的火炕也是被小火烧起来了,用的是一两一斤的无烟沉香树枝,且火炕中间还接了一个通风口,确保屋里不会闷,亦不会凉。
再等小桌案很精妙的卡在床铺两侧,十两一斤的笋山叶柳茶摆上。
满屋飘香。
这暖烘烘的感觉,花开遍野的气息,恍若春至。
同时,在万丈高空中。
满是水煞的罡风呼啸,恨不得将后天巅峰高手撕为两截。
又在这风中,被吹得千疮百孔的简陋云朵之上。
宁合等人对视一眼,本来准备送进口中的茶水也顿住,感觉手里的灵茶好似不那么香甜了。
于是,玄门主起了一个术法,用云雾化成小院茶台。
众人这般一坐,接着一边喝茶,一边看。
也待百息后。
太子师摆好这茶具、茶水,才开口言道:“去年我与太子在西境掌管运河一事。
虽然不曾在朝,但也偶尔听闻朝内传出的消息。
这几日我正好与太子一同回来,就想当面问上一问。”
他说到这里,看向各有所思的二人,“听说两位又起调令,请梁城的刘沣了?”
“是。”吏部没隐瞒道:“去年老侍郎一而再再而三的寄信,还有一些和老侍郎有关系的退下老大人,他们也多少言语相劝。
以及,这位刘大人也算是有功绩。
我就再请令了。”
“我亦是如此。”户部也点点头,“且我与老侍郎是..”
他说着,本想体现出自己尊重师道,继而才为刘大人请令。
但此刻看到太子师好似有意这‘正三品户部文郎士’的位置,又像是有太子的人手要安插。
于是他话语一转,很直白道:“老侍郎曾经教过我两年书,虽然算不得师徒,但我也不好明面上薄了他的面子。”
“这般就好。”太子师一笑,“若是大人为难,老朽还真不好说出之后的事,因为此事是关于犬子的。”
‘原来不是太子事..’户部心里一愣,倒是暗骂这老狐狸装腔作势,动不动就前言里提太子,更是说话留一半,剩下一半让他们琢磨回答。
继而让他想偏了,误以为是太子吩咐。
谁知,不是太子,是他家儿子?
但话已说出口,那就算了。
反正刘大人也和他没什么关系,犯不着得罪同一队的同僚。
同时,当太子师看到两位侍郎稍微顿一下的样子后,亦是笑着先向着二人一敬茶,也是明面上的赔罪。
之后,他才言道:“两位也知我那犬子在青城金曹已久,是不是该调回来了?
如今空余下来的文侍,两位觉得我那犬子如何?”
“自然是可。”户部这时倒是郑重点头,“令公子功绩与刘沣不相伯仲,是能请令,且过错还远远少于这刘沣。
只是大人之前为何不言说?”
“我正想谈此事。”太子师摇摇头,“前两年我在外,听到刘沣拒令后,本想回来后再言,但谁能想到那刘沣辞令后又请令了?
我那时在外,为太子执掌运河一事。
此事为大,更关乎朝野民生。
我那犬子只能先放一放,等回来后再运作。”
太子师说到这里后,郑重一敬茶,“这着实让两位老友为难了。”
“唉..倒不是为难。”吏部无奈的端起茶杯回敬,“如今是怎么解?”
“解法已经有,不然也不会让两位前来。”太子师毫不在意,“让两位前来,也只是老朽先告知两位,以免我今后处置这刘沣的时候让两位误会,误会我是拆两位老友的台。”
“不敢不敢..”两人连忙还礼,又看向太子师,想知道这主意是什么。
太子师则是心中盘算整理一番,才开口道:“刘沣此刻应该是在路上。
而我本意是让人寻找他的踪迹,进行刺杀,再抛尸江河。
但他身为朝廷命官,身旁亦有十二位朝里的传令使,若是离奇失踪,巡查司必要彻查到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