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居然是霓裳的阿娘写来的，还没看完寒烟就哭了出来，她赶紧跟秦漫雪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一早就动身去了霹雳堂。
“霓裳！”寒烟一进屋就看到霓裳躺在那一动不动，她本想冲霓裳笑一笑，可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劈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霓裳听见寒烟的声音，侧过头来，一开始好像没看出来是谁，直到确认了，这才露出了虚弱的笑容，“寒烟！真的是你吗？”
“嗯！”寒烟重重地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霓裳从被子里伸出双手，拉住寒烟，“寒烟，凌大哥要成亲了，我活不下去了啊，寒烟。”她边说边哭，哭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寒烟摸着她的头，不停地说，“没事的，没事的霓裳，没事的。”两个人抱头痛哭了起来。
哭累了，霓裳说要喝水，寒烟去倒了水来给霓裳，扶她坐了起来。
喝完水霓裳靠在寒烟肩膀上，看着窗外，幽幽地说道，“寒烟，你知道他有多狠心吗？”
“我给他写了那么多封信，他都没回过，我让他不要娶那个女人，让他过来看看我，他都不理我，所以我才寻死的。”
“我琢磨着，我要是死了，他怎么也会后悔吧？我要是死了，他一定会记我一辈子吧？所以我就喝了药。”
“但那药不好喝，我也不知道该喝多少，喝了几口我就吐了，又勉强喝了一口就觉得肚子疼，我就想，应该是要死了，我就挣扎着躺回床上，想着，别死得太难看，万一凌大哥来祭拜我呢？”
寒烟听不下去了，她用手搂住霓裳，哭得停不下来，反倒是霓裳过来安慰她，“没事了，寒烟，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霓裳，你好傻。”寒烟勉强停住，泪眼婆娑地看着霓裳。
“我知道，不过死过一次之后我有点怕了，因为死的时候太难受了，所以你们都不用再担心我了，我，应该不会再寻死了。”
寒烟看着霓裳好像说得很真切，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那就好，霓裳，你要记住，命只有一条，你若死了，他是否内疚是否心疼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懂吗？”
霓裳点点头，突然定定地瞧着寒烟说道，“寒烟，对不起。”
寒烟疑惑地看着霓裳，“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一直都知道凌大哥和你才是一对。”
寒烟愣住了，凌风应该没告诉过霓裳自己和他的关系，而自己就更没有说过，那霓裳是猜出来的吗？
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寒烟不想霓裳再受任何的刺激，她正在犹豫着该怎么接话时，霓裳又开口说道，“我其实从生日宴上你要杀他那次就能看出来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了。”
“你明明要杀他，可他看到你却是一副惊喜的表情，你走了之后他就心神不宁的，东西也没吃，也不理人，坐了一会就匆匆离开了。”
霓裳这么一说，寒烟才想起那次在客栈里凌风匆匆来找自己时的情景。
“我当时没有多想，后来想让你们俩和好，就安排了他来见你，没想到......你刺他的那一刀明明不重，可他当时的表情就好像马上要死了一般。”
“后来他不顾自己伤口还流着血着急地叫我多派人手去找你，说你不认识路，我那时本就该明白了，但我仍然不肯细想。”
寒烟突然发现，自己和凌风之间在外人眼中和自己眼中是完全不一样的画面，难道这就叫做旁观者清吗？
“直到那次我大晚上的去皇城司找他要和他私奔，闹得整个皇城司鸡犬不宁时，他找人送我回霹雳堂，我不肯回，纠缠他时有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那是一副小画，虽然我借着灯光只瞄了一眼却也看得出来，上面画的，是你。”
霓裳的脸上一副向往的表情，好像待在自己的回忆里，寒烟顾不上细听她说的话，只是担心一再地勾起伤心事对她的身体不好，于是打断道，“霓裳，我和凌风其实……”
“他捡起来时没有立刻塞回怀里，而是用指头轻轻地掸了掸，然后又展开，用手掌在上面摩挲了一下，才又重新放了回去，我当时就在想，他得多珍惜那幅小画呢。”
寒烟又想说话，霓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寒烟说道，“寒烟，你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有多稀罕你，我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旁观者，可我看他那样既羡慕又心疼。”
“羡慕的是他那么喜欢你，心疼的是你好像一直没有跟他在一起。”
霓裳这两句话也把寒烟拉进了回忆里，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也曾陪过凌风那么一段时间，虽然很短，但那段时间里自己是全心全意对他的，即使偿还不了凌风对她的深情，但至少让自己觉得不会亏欠他那么多。
“寒烟？寒烟？”霓裳把寒烟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吧？你放心，不会刺激到我的。”
尽管霓裳这么说，寒烟还是有点犹豫，听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之间的故事，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件愉快的事吧。
“我是真的想听，我就是想听你讲讲凌大哥和你在一起是什么样的。”
寒烟拗不过霓裳，就轻描淡写地讲了她和凌风认识的经过，还有他帮凤栖山庄的人报仇的事，但最后因为穆涵的死，她离开了他，等到水落石出，她知道了真相，但他却已打算迎娶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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