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秦蓁静静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二人对视了一眼,轻声唤道。
“大姐。”
秦蓁也只是轻声道,“我知晓你们前来做什么,都回去吧,我无妨。”
“可是……”二人低声道,“安王已经故去了。”
秦蓁轻笑了一声,“我只是想陪他一会。”
“那……”二人到底也不知该如何劝说,看了一眼秦蓁之后,转身离去。
南宫珩与沛骆在外等候着,见二人出来,轻声道,“怎么样了?”
“想来是不成。”二人摇头。
“那咱们也在这处等着吧。”沛骆提议道。
“太子都等着,咱们自然应当要在这处等着了。”南宫珩继续道。
皇宫内。
皇后跪在大殿内,不敢出声。
太后眯着眸子,不发一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地发出一声叹息,随即将手中的念珠收起,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眸。
她冷冷地看向皇后,“衢儿这孩子,能够活到现在,本就是奇迹,当年,若非是你,他何故如此短命?”
皇后低着头,不敢出声。
“罢了,既然都走了,如今也算是给外头的人一个交代了。”太后冷笑道,“他们不就眼巴巴地等着他走呢吗?”
皇后敛眸,如今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当然清楚,安王一死,她在太后与皇上这处,也算是彻底了没了宠爱。
当年的事情,每每想起,她如今心中还是有着几分地冷意。
只是她没有想到,端木衢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走了,而且如此突然,突然的让她猝不及防。
皇后压下心底的慌乱,从太后的寝宫内出来。
待坐上轿辇之后,抬眸看着远处射来的一道光,凤眸微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旁的嬷嬷小心地跟着,生怕有任何的差错。
陈闲匆忙入了大殿,将安王府的情形如实禀报。
皇帝面色如霜,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将手中的奏折挥了出去,而后又拿起一旁的另一封。
“她以为她这样,衢儿就能回来了?”皇帝冷哼道,“朕倒要瞧瞧她还能闹腾出什么来。”
“皇上,若是秦大小姐一直守着,那安王该如何下葬?”陈闲小心地问道。
“若是真如此,那不如让她随着衢儿一同去吧。”皇帝冷声道。
“是。”陈闲领命,便退了下去。
三日后。
陈闲跪在端木阙的面前,“还请太子殿下体谅。”
端木阙知晓,如今这个时候,只能面对现实。
他双眸一沉,随即起身行至内室。
看向秦蓁面容憔悴,不过那双眸子依旧明亮,不过那漆黑的双眸内隐藏着的是什么,他却有些恍惚。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自个的心吗?
他走了过去,直接将她拽了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难道你想让他死不瞑目?”端木阙扬声吼道。
“嗯?”秦蓁一阵恍惚,待回过神来时,那躺在床榻上的人早已麻木了。
她暗自摇头,只是轻咳了几声,接着转身缓缓地离去了。
端木阙见她突然又如此平静,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他递给陈闲一个眼神,便跟着秦蓁一同出去。
秦蓁惶惶然地往前走,不知不觉,便出了安王府。
她站在王府大门外,转身仰头,一身绛色长裙,头上同色的朱钗闪烁着淡淡的光晕,裙摆上绣着的白梅随风而动。
“这便是日后咱们的家。”
“我带你进去瞧瞧……”
“你可喜欢?”
“你放心,咱们大婚之事,我都版妥当了……”
秦蓁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容,带着苦涩与无奈,也许,这便是他给她留下的那点温暖吧。
前世的自己,终究被辜负了,难不成这一世,她也注定孤独终老吗?
秦蓁知晓,也许,这便是躲不开的命。
她深吸了口气,也罢,她不曾正式地成为这安王的女主人,也许这便是天意吧。
成亲两回,头一回,是她先毁了,第二次,是他离她而去。
她漠然地转身,上了马车,只是静静地坐着。
知茉与知棋连忙跟上,直等到马车缓缓地离去,端木阙也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
她……
端木阙摇头,若是有一日,他也会如此呢?她会不会这般失魂落魄?
他如此想,突然觉得好笑,暗自摇头,重新回了安王府。
陈闲已经开始安排端木衢下葬之事,端木阙打算亲自主持。
天色渐渐地暗了,秦蓁回去之后,却当做不曾发生任何事情一般,沐浴更衣,而后去了书房。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知棋小心地问道。
“终究是事发突然。”知茉继续道,“咱们只管守着就是了。”
“嗯。”知棋应道,不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南宫珩与沛骆知晓秦蓁便这样回来了,故而也跟着回了秦家。
秦洛与秦阾站在院子内,直等到知茉前来,她才开口,“大姐怎么样了?”
“大小姐在书房,正在处理这几日堆积的事儿。”知茉回道。
“这?”秦阾双眸闪过诧异之色。
沛骆看着她道,“既然如此,那咱们明儿个再来吧。”
“也好。”秦阾点头,与沛骆等人回去了。
安王当真没了,此事儿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上次诈死之事才过去不久,如今当真没了,难不成又是一次引蛇出洞的戏码?
如此一想,众人心中也都暗自腹诽,断然不敢轻易地出动了。
直等到安王正式下葬那一日,大家才真的相信,安王是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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