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还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季鸫有一种感觉,到底从小练习到大的弓才是自己用得最顺手的武器,不在这一回,也会是下一次,总有一天,他会重新拿起他的弓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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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用皮卡车沿着盘山公路行驶了一阵,缓缓减速,然后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歪戴着贝雷帽的士兵吐掉口香糖,起身拽开了车门,率先跳了下去。
季鸫整了整衣服,背好装着道具的背囊,跟着士兵下了车。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堵透明而“高墙”矗立在自己眼前。
那高墙是一片菲薄的光膜,质感像极了圣诞节时用来包装礼物的透明玻璃纸,季鸫试着从改变观察的角度,发现它会折射光线,变幻成各种色彩,就仿佛表面有一层液体在缓缓流动一般。
另外两辆皮卡车也在“高墙”前停了下来。
后车厢打开,陆续下来十二个人,四个跟季鸫一样身穿白色的束口工衣,剩下八人,则作士兵打扮。
“好了,既然来了,这就进去吧。”
一个女兵越众而出,把冲锋枪往肩上一挂,朝竖在身前的透明薄膜状的高墙努了努嘴。
季鸫扭头,仔细地观察说话的女士。
对方大约三十岁前后的年纪,五官明艳,身材高挑,头发剪得很短,还染成了绯红色,发型乍看起来很像某东瀛著名篮球漫画的男主角,气势颇为凌厉。
她的左腕上戴着黑色的腕表。
光凭这个,季鸫就能判断她跟自己一样,肯定是个参演者。
红发美女的身份大概是这些特种兵中的头儿,说话很有分量,她话音刚落,士兵们已迅速排好队形,呈扇状将几名研究员保护在中间。
“喂,你也是参演者吧?”
红发女军官走到不知应该如何列队的莫天根身旁,伸出穿着军靴的大长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下,“快到后面站好!”
也不知是不是被对方的威势所慑,大根老师竟然一声不吭,低头走到扇面队形的空缺位置,站好不敢乱动了。
“咱们走!”
红发美女说着,带头朝那薄膜状的高墙走去,其他人——不管是参演者还是“世界”本身的剧情人物,也都乖乖地听从命令,跟在了她的身后。
季鸫拉住任渐默的手,落到了最后。
“哎……”
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人轻声说道:“你说,如果我们现在扭头就走,坚决不进去的话,会怎么样呢?”
任渐默还没开口回答,他们前面的一个男人倒是先回头了。
那人面目普通,不帅也不难看,长得很圆润,眉毛很粗,还留了个十分一言难尽的锅盖头,外表很像个沉迷游戏的宅男。
“劝你们千万不要这样做。”
锅盖头宅男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水,神情紧张地强调:“会死的,剧情杀。”
所谓的剧情杀,即是剧情安排的死亡。
比如在游戏里,常常会有某些角色死亡的剧情,只要玩到那个进度,就必定会出现,无论玩家做出任何努力都无法改变。
换而言之,若是有任何参演者胆敢不按设定进入已知的剧情触发点,而是故意想用回避或躲藏的方法投机取巧的话,“桃花源”的规则就会送给他一个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剧情杀,让他立刻永远出局。
季鸫连忙收回了那一瞬间的作死念头,跟着大部队闷头朝前走。
在穿过那层透明薄膜的时候,季小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薄膜处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不可见的胶状物,凉飕飕、滑腻腻地擦过他的皮肤,让他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去……”
季鸫打了个冷颤,抬头看向天空,“这地方,比灰烬之城还要诡异啊……”
此时,他们就像几只误闯入了一个巨大肥皂泡里的小飞虫一般,视野所及的一切,全都被一层透明的薄膜笼罩在其中。
明明现在还是白天,晴空万里,天朗气清,但他们一穿过那层没有实体的高墙,就立刻感到了内里的光线要明显比外头暗上许多。
而且那薄膜似乎还有过滤过某些波长的光波的效果,众人看到的一切,好像蒙上了一层蓝绿色的滤镜。
季鸫还特地用自己白色工装的袖管做参照物比较了一下,确定了这看东西发蓝发绿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并非自己在树林里呆久了以后的心理作用。
“报告队长!”
一个特种兵手持一部对讲机,摆弄了一阵之后,抬头对红发女军官说道:“我们的通讯器全部失去信号了。”
“嗯。”
红发美女撩起眼皮看了那士兵一眼,冷淡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其实不用通讯兵报告,在场的每个参演者心里都有数。
通讯装置失灵,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是惊悚恐怖片的基本配置,就跟1+1=2一样,是一种常识——要是这人告诉他们对讲机能用,随时能联络总部,那才是值得诧异的事情。
“总之,我们抓紧时间。”
女军官说道:
“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落日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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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通讯装置全部失灵,不过万幸这个“世界”的设定没至于丧心病狂到让他们连指南针也不能用的地步。
于是一行人凭着地图和指南针的指引,在山林中寻找路标,朝着落日镇所在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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