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可说来话长了,有空了慢慢跟你絮叨。”
“嘁…大概说说呗,还神神秘秘的。”
老铲哭笑不得,摸了根烟,“差不多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我比你还小,干啥啥不行,可倒斗有两把刷子。
不吹牛皮,只要给我一把铲子,没有挖不到的宝贝。
老铲这外号也就这么来的。
时间一长哇,我尝到了甜头,就越盗越大,越盗越深,最后痴迷了,劝都劝不住。
对那时候的我而言,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已经不重要了。
我喜欢揭开棺材板的那一刻,
那种成就感无法言语。
因为走到那一步,你必定经历了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后来,我取了媳妇,生了俩儿子,日子过得非常富裕,当地也算得上是有钱人。
可倒斗习惯了,时间一长手就痒痒。
偏偏那会儿圈子里传闻有个“云峰”墓,里面机关重重,宝藏无数,前去探路的都有去无回。
这一听,我是真彻底坐不住了,安顿好媳妇,连夜就前往云峰。”
说到这,老铲眼睛里流露出一抹伤心,苏野咽了口唾沫,“那…那后来呢?”
“完了,全完了,欸…”
“啥意思啊叔。”
“老子跳起来全力日他仙人个板板!”
老铲骂了一句,“那里面的东西太厉害,七天七夜我没出来,就在差一点饿死的时候,老爷子来了,救了我一命。”
“爷爷?”
“没错。”老铲叹了口气,眼神愈加悲伤,“没想到的是,那东西跟出来了,我婆娘和两个刚会跑的娃儿,全被弄死了。”
“嘶!”苏野吸了口凉气。
“那一天,是我老铲这辈子最发狂,最痛苦的一天。我守完灵,背起铁锹就往云峰跑,我发誓,就算一铁锹一铁锹挖,老子也要把那个板板挖出来撕碎!
就在去的路上,我遇到了老爷子,板板已经被他弄死了,给我报了仇。
他说了两句话,第一句,现在的我斗不过这东西,去了也是送死。
第二句,这板板是母的,还一个公的溜了,只有留在苏家才能再见到。
我没说话,丢下铲子给老爷子磕了仨头。
打那起,就一直呆在苏家。
不只是我,这里的每个人都受过老爷子的救命之恩。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老爷子走南闯北时救下来的。
所以,我们的命,都是苏家的。”
苏野心有所触,看着满脸沧桑的老铲,感慨道,“二十年前,你比我还小,也就是你现在才三十多岁。我的老铲叔哇,你经历了什么,咋看上去和五十多岁的人一样!”
“哈哈!”老铲拍着肚皮,笑的合不拢嘴。
“嘿嘿”,苏野跟着乐了:“开个玩笑叔,别介意。对了铲叔,那边头头上的店铺,怎么门关着?”
“哦,前几年你叔弄什么按摩,被封了,之后一忙就再没管过。咋的小爷,看上那个店了?”
苏野嫌弃的打了个哆嗦,“那店儿干净不?”
“干净着咧!你叔弄的是盲人按摩。”
“那还被封?”
“后来加了个盲人纹身,全露馅了。”
“………”
苏野活动了一下腿,感觉好了一些,“我看这一排就那家店是四层,别的都是两层或者三层,回头给三叔说一声,就那个店儿吧,你看成么,铲叔。”
“小爷不必顾及这些已经开好的店铺,反正都是给苏家赚钱,您喜欢哪个看上哪个直接挑不就完了。现成的多好,自己弄挺麻烦的。”
“不不不,你们虽说和苏家有感情,但毕竟我看也有两口子的,人家以后有了孩子,总不能一辈子随苏家。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咱不兴地主那一套。没事,叔,我就自己干自己的。回头找人给我办个营业执照。”
“啧啧…”老铲咂嘴,“小爷真是善良哇,以后可千万别吃亏。”
“放心吧。”
“那小爷有大概的方向么?这栋楼可不小哦。”
“方向…额…”苏野看着小楼房,想了想,“我觉得…夜总会挺赚钱的。”
老铲当即比了个大拇指!
“我就说吧!一浪更比一浪强,后面咋说来着?反正就是你把你叔拍在了河坝边上。
好家伙,你叔弄个按摩店,你弄个夜总会,马上就开学了,兼职的小丫头一来,你说啧啧啧啧…”
“铲叔,铲叔?”
“哦,哦…不好意思,那行,小爷,这事交给我办了。您过两天可以去家具市场看看家具,选选装修风格。”
“嗯。”
“走吧小爷,带您回屋歇着。”
老铲说完走到柒瞳和唐睿身边,“二位都是少夫人吧?里面请。”
听到夫人,唐睿脸蛋刷一下红了,迈着小步走到苏野身边,关心道:“疼不疼?”
“好些了。”苏野尴尬的挠了挠头,“刚…都看到了?”
说完觉得自己这话真多余,指不定哪个不要脸的还录像了。
“我先去报道,然后…然后…”
“然后和三叔一起回来。”苏野笑了一声,替她把想说的话说完。
唐睿羞答答的垂下脑袋,从包里取出一瓶云南白药,塞到苏野手里,转身朝学校走去。
回过头一看,柒瞳和老铲已经打成了一片,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苏野扶着腰晃过去,脸瞬间黑了。
两人看着手机,屏幕上播放的正是苏野被打屁股的一幕…
“咳咳!”老铲清了清嗓子,“小爷,少夫人,走吧?”
说完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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