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苦涩
第二天早上,邱雁起来觉得昏沉沉的,因为晚上没有睡好有点儿头疼。到了公司,邱雁立刻给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想要提提神,可是因为平日里她没有喝咖啡的习惯,所以抿了两口反而觉得更难受了。她扶着额头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能睡上一觉,睡饱了就哪儿都不疼了。她靠在旋转椅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申鹏晕倒的事情。虽然她不想再和申鹏有牵扯,可是心里终归是放心不下。她想了一会儿叫来了秘书刘佳雯,“这是孟宝彬的电话,你给他打过去问一下申鹏的情况。”
佳雯领命出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佳雯走回来说:“邱总,孟宝彬说申总输了液之后就回家休息了,没有住院。”
“他有没有说申鹏得的是什么病?”
佳雯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问了,孟宝彬说是‘相思病’还有胃病和肝病。他说申总经常晕倒说不定脑子也有毛病。”
“他到底知不知道申鹏得的是什么病?医生诊断证明上是怎么写的?”
佳雯笑道:“我觉得他油嘴滑舌的说出来的话并不可信。”
邱雁想了想说:“你和万嘉元买点礼物去申鹏家里看一下,劝他去医院做一下体检。这是申鹏家的地址。”
“好的,邱总。”佳雯转身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邱雁觉得太阳穴里的血管在跳橡皮筋,震得她耳鸣不断,什么事也做不了,只好仰靠在椅子上休息。半睡半醒的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她觉得好多了,正想开始工作,忽然手机响了。
“邱总,我和嘉元刚从申总家里出来。申总的确看起来很虚弱,像是在发烧。他不愿意去医院,把我们俩赶了出来。”刘佳雯无奈地说。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来吧。申鹏家里有没有其他人?”
“我们就看见申总一个人,他不乐意和我们说话,我们买的水果和鲜花他也不要。”
“行,你们回来吧。”邱雁心情沉重地坐在椅子上思忖着要不要去看一看申鹏。想了一会儿,她拨通了王博雅的电话。
“小雅,你在哪儿呢?”
“我在家里。你有事?”王博雅冷冷清清的声音有种不想多说的意思。
“申鹏生病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经常生病,我都习惯了。你要是心疼他就去照顾他吧,我和申鹏已经离婚了,你没必要再顾及我的感受。”王博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邱雁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
佳雯回到公司把申鹏不要的水果和鲜花拿到邱雁的办公室,“邱总,这些怎么处理?”
“水果分一下吃了,鲜花按老规矩分插在瓶子里。我出去一下,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邱雁无精打采地说。
邱雁来到申鹏家门口按了按门铃,一直都没有人开门。她无奈地拿起手机拨通了申鹏的电话,“我在门口,你来开一下门。”
申鹏打开门看着眼前的邱雁,声音嘶哑地问:“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邱雁走进去伸手摸了摸申鹏的额头,生气地说:“你这是作死给谁看?这么烫还不去医院?”
申鹏看着邱雁笑道:“我看过医生了,吃点药就没事了。”
“真的不用去医院再看看?”
“你陪着我比去医院好的快。”
申鹏有气无力的声音,恳求的眼神,让邱雁心里很难过,“好,我陪着你,你快去床上躺着。”
“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我和王博雅离婚了……你能不能……原谅我?”申鹏哽咽着说。
“申鹏,你先养好身体。给我点时间好吗?”邱雁看着申鹏现在的样子狠话说不出口。
“好。我等你,等你。”
申鹏唯恐邱雁走了似的,不愿意去床上休息。邱雁无奈只能逼着他吃了药,押着他回床上睡。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因为看到邱雁坐在床边让申鹏安心,他很快就睡着了。
邱雁看着熟悉的房间,这里的每一处她都曾经打扫过,现在看来这房子和一年半之前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更乱了一些。邱雁走到阳台上,看到以前养的花草全死了,它们本该在这个初夏里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现在只剩下干涸的花盆里一堆枯枝败叶,狼藉一片。
邱雁又去了书房,她曾经买的书看的书都还在书架上放着。她拉开柜子,果然看见申鹏那个上了锁的小匣子在里面放着。小匣子里放着青春岁月里她和申鹏来往的所有信件。她叹了口气,心中满是苦涩,坐在椅子上发愣。
申鹏醒来看到邱雁不在屋里惊恐地喊起来:“邱雁!邱雁!”
“我在厨房!”邱雁边说边走了过来,迎面撞上正急匆匆往外走的申鹏,“怎么了,你喊什么?”
申鹏紧紧拥抱着邱雁,怯怯地说:“我以为你走了。”
邱雁身体僵硬地拉开申鹏的胳膊,“你醒来的时间正好,我做了点清淡的饭菜,先吃饭吧。”
申鹏像孩子似的点了点头,跟着邱雁坐到了餐桌前,一边吃一边盯着邱雁看。
“你心情再不好都不该作践自己的身体。”邱雁看着申鹏严肃地说,“我听孟宝彬说你现在一身都是病。明天早上,我陪你去医院做个体检,彻底检查一下大家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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