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964年8月，札幌。
两人在警视厅严密保护下来到了这里，当然是来度假旅游的。川口和中田秀子为了从两人身上获取更大的利益，答应了这个要求。日本方面觉得，只有把他们锁在温柔乡里，才能真正地控制住他们。在那个年代，要进入莫斯科，逃脱KGB精英们的目光，对于CIA和日本反间谍部门来说，比登天还难。
札幌位于北海道西部，是北海道最大的城市，城市整齐美观，海风温柔舒适。这对于久住莫斯科的加莫娃来说，犹如天堂。大通公园郁郁葱葱，丁香树和槐树，还有许多叫不出来的树和花。在它北面有各种商社、金融机构大楼和北海道政府大楼，南面是商业街，也是该市的中心商业街，热闹非凡。从札幌到北海道各个地方都很容易。
市内有一座报时台，为市民报时已有一个多世纪了。旧北海道政府大楼是一幢新巴罗克风格的建筑物，人们亲切地称之为“红砖屋”，每当太阳西沉后大楼就会亮起美丽的灯饰。公路上有成排的白杨树，长得非常好看。
“科尔曼托，你不高兴？这个地方多么美丽啊！恐怕比你的印尼都好看吧。对不起，看你不高兴的样子，你这个人呀！就是这点不好，说你家乡不好就跟别人急，好啦，你的家乡是最好的。”加莫娃看见他脸色不好，马上换了一种口吻，说得他笑了起来。
“没有哪个地方比我家乡更美丽的。”科尔曼托自豪地说，“札幌比起我的家乡来，不值一提，加莫娃，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回去，让你真正体会到我家乡的美丽。你在莫斯科长大，当然不知道大海的美丽，而我，却是在海边长大的，我喜欢闻那咸咸的味道，闻到那味道，我的心就踏实了。”
她挽着他的胳膊，调皮地说：“比我的唇还好闻吗？”
“那……当然，你的唇是世界上最甜美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能与它相比。加莫娃，风景是美丽啊！气温也很舒适，但是，我们在别人的眼睛下旅游，总有……有些不是滋味。我的心都踏实不下来，我害怕KGB看见，他们知道了，你我都完了。”他脸上布满了忧虑。
“不用怕，我们好好享受时光。”
她朝他眨着眼睛。
他笑了。
他们来到一家餐馆。服务生是个漂亮的姑娘，她走到两人跟前，一个大大的鞠躬，把他们领到一间雅致的小屋，拿出菜单，让他们点菜。科尔曼托日语很好，让服务生上几个有特色的菜，姑娘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他告诉加莫娃，札幌拉面、白色恋人巧克力、札幌啤酒，是本地三大特色。她问科尔曼托，日本的料理是不是最好的？她还说，我听说过怀石料理。他拍着她的手，说你真是个傻瓜啊！这就是怀石料理，我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品尝一下。
“哇，太好了，哪怕明天上天堂，也值。”她欢呼起来，像个孩子。
一会儿，新鲜的海产堆了一桌子，服务生熟练地一边操作，一边说，你看这刺身，一定要弄好。表面熟但内部生的刺身，会有另一种风味。刺身也可以作为下酒菜、配菜或是单点。她还说，炭火烘烤鲔鱼腹肉经由炭火略为烘烤，将鱼腹油脂经过烘烤而让其散发出香味，再浸入冰中切片而成，这样才好吃。
“没想到吃饭还如此有学问。”加莫娃感慨万端。
两人吃得肚子都圆了。
“科尔曼托，我们走着回饭店吧，我吃多了。唉！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真的见不到俄罗斯女人。”加莫娃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警视厅监控之下，毫无顾忌地挽着他的胳膊，显出水一样的柔情。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她依偎着他，亲密无间。虽然看不见川口他们，但是，他们都知道，四周都是眼睛。
“放开一回，痛痛快快爱一次。”她说。
科尔曼托受到她的感染，回过头，露出从未有过的激情：“跟真妮，跟你，我都是小心翼翼地爱，从未放开过。加莫娃，你说得对，就让他们跟着吧，让他们看着吧，我们只做我们的。”他抱着她的头，就在马路上吻了起来。两人吻得很投入，引起了路人的眼光，他们都投入了羡慕的眼色。两人很得意，继续往前走着。夕阳西下，天色已经晚了，札幌的夜色很美，人不多，又不冷静，繁华的地方，又没有拥挤的感觉。日本人是很会生活的。
“我想去看大海。”她仰着头，深情地说。
“明天，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我们不管他们。”科尔曼托像变了个人，不再犹豫不决，不再害怕，不再瞻前顾后。他被加莫娃感动，一个女人为了爱，可以毫无顾忌做任何事情，我又害怕什么呢？害怕又有什么用？既然这样，我们就要放开，做我们应该做的事，哪怕明天下地狱，我们也值了。
回到饭店，他们洗完澡，就躺在床上，说着情话。他双手捧着她的头，吻着她的唇，深情地说，亲爱的，有了这旅行，我就是死了，也是值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像你这样爱着我的女人。一时间，他变了一个人，话特别多，而且说的都是一些情意绵绵的话。她没有想到，科尔曼托还有这样浪漫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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