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走过去帮她。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她冷静下来了，仔细地看了看他的枪伤，脑袋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肯定是一枪毙命的。她在汽车的周围仔细检查，终于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子弹壳，她一看，愣了，“这不是马卡洛夫手枪子弹吗？”她太熟悉这样的子弹了。这是E国最常用的手枪之一。摩洛哥没有莫斯科势力，他们用的武器都是欧洲的，或者美国的，出现这样的手枪子弹只有一个解释。
“梅卡德尔”来了。
“他为什么不杀自己？”英拉无法推测莫斯科为什么这样做，如果我是叛徒，应该杀了我才是，为什么要杀他。难道维特罗夫还在，还是局长，斯利普琴科还在，或者升了职。我杀了那么多人，留西科夫、谢尔巴科夫、萨夫琴科，他们没有理由不要我的命，可他为什么杀了科尔曼托？她想不明白。
“CIA……如果是美国人，为什么等到今天才动手，已经过去了五个年头了，何况为什么用E国武器，说不通。”英拉坐在汽车驾驶室里，欲哭无泪。但是，她恨莫斯科，恨费多尔丘克，没有他的同意，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自己的爱人不会死。
她开着车，把尸体送往医院太平间。
放好尸体，她开着车，往家里走。她不知道如何向两个孩子解释。科尔曼托的死，像晴天霹雳，让她手脚无措。昨天，也就是昨天，他们还缠绵悱恻，过着天堂般的生活，哪知道，今天就阴阳相隔，永远不能相见。她看着家里的一切，不相信他走了，不相信这个与她生活了多年的男人，从她生命中消失。
她突然看见那盆卡萨布兰卡。
英拉惊得“啊”了一声，感叹命运无情。那天他高兴地抱着这盆花回来，她本想说什么，怕他不高兴，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听自己的雇员说过，卡萨布兰卡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百合，是花中仙子。但是，在希腊神话中，它是悲剧之花，遇见它的情侣，无不以死亡作为恋情的终结。有因必有果，有好必有坏，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这样。当他们站在大海边，他吻着她，她就感到有一种诀别弥漫在脑海中。他的吻，透着最后的味道。她当时不愿去想，不愿意证实，也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折磨。
爱情啊！伤人又诱人，使人幸福又使人绝望。
英拉从幼儿园把孩子接回来，孩子们一个劲儿问，爸爸在哪里？她只好说，爸爸加班去了。他经常加班，孩子们也就不问了。接下来的几天，她把咖啡店变卖了，把房子卖了，带着孩子走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她害怕对手再次找到她，她要把孩子带大，告慰他在天之灵。
从此，没有人知道这只燕子在何处，是再次改了名字，还是死了，还是变成了别人的妻子，没有消息。只是听说，2000年后，已经六十多岁的加莫娃回到了莫斯科，尔后又去了雅加达，是真的还是假的，无从证实。
她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段历史。
往事如烟，KGB的很多故事，都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她们之中，有叛徒也有英雄，是是非非，让历史去评说吧。只是我们无法从已经解密的档案中，找到当时的原因，什么人去杀了科尔曼托？为什么又留下加莫娃一家子。如果她是叛徒，为什么让她逍遥法外，如果她不是叛徒，为什么五年后又派人杀了他，没有人能解释清楚，至今都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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